年10月20日19时,红岩镇赤水村委会的办公电话响了。正在上班的村委会主任冉顺利像往常一样不经意地提起座机电话。
打电话来的是赤水村委会下村上任不久的村组长杨学鸿:“殡仪馆的电话号码是多少,说给我一下?”听得出,电话那头说得很急,冉主任立马跟问:“咋个些了,给是出什么事?”原来,杨学鸿的母亲刚过世,准备将遗体送往弥渡殡仪馆火化,正愁找不到联系电话。村委会干部后来得知,杨学鸿打给村委会电话前,俩兄弟也曾发生过争执,但他们最终作出决定:将母亲遗体实行火化。
杨学鸿的母亲一直由哥哥杨学平赡养,按照农村风俗,老人过世后自然由哥哥负责抬埋。得知母亲过世,杨学鸿前往奔丧吊孝,三兄弟便开始筹备母亲丧事,按照老人生前遗愿,要求遗体上祖坟安葬,但是,经过一番争执合议,三兄弟认为,母亲生前,三兄弟都尽到了孝道,死后没有必要太注重形式,白事办简单些,仪式简省一下,没有必要讲排场,还是火化算了。于是才有了村委会响起的那通急促的电话。
杨学鸿说:“当我提出来要火化后,我们三弟兄叫拢作了商议,大家都说说,想到这两天也是土*天,埋也埋不成,如果实行火化,一是卫生,二是环保,墓穴占地面积也小得多,请抬的人也少得多,只需要4个人就抬了,如果真正用棺材抬至少要8个人,还要4、5班人,费工又费力。活着么我们能孝敬的也孝敬了,母亲走后也希望她能早点入土为安。村委会开会时也宣传过,这种办下来么比大办能节约一大半钱,节俭本来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,这种么就是做客的也好,办客的也好,是一种好事。”
对于这番言论,说得可谓真切,真实地反映了农村操办丧事面临的困境。尤其是现如今农村的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,如何妥善料理丧事已成为死者家属不得不面对的比较棘手的问题。
应该说,杨学鸿三兄弟此举,难免让他们陷于乡邻们的舆论压力之中。在农村,有“逝者为大”风俗,逝者的遗愿往往不能违背,而对于上了年纪的老辈人,都希望死后能“入土为安”,对火化的倡议往往在心里上很抵触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自然,像杨学鸿兄弟这样的做法,难免被外人说成没良心、不孝顺之类,但他们还是做出了自己的最终决定。传统习俗根深蒂固,移风易俗谈何容易,但是,如果没有革新,社会就难以进步,所以,总要有一些人首先走出这关键的第一步,杨学鸿兄弟就是这样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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殊不知,“厚养薄葬”在全国各地已倡导多年。有的子女,老人生前不好好孝顺,不问老人康健,不系父母冷暖,甚至不赡养老人,丢了传统美德,乱了世道人心。不少人平日对老人不管不顾,死后却忙着抬埋“尽孝”,买最好的棺椁,修最派头的大碑大墓,在乡邻面前摆阔绰争“面子”。他们哪里知道,生不尽孝,老人带走的只能是悲凉凄苦,老人又怎可能因这后事的“格外重视”而欢欣?而在乡邻心中,无论你哭得多悲切,喊得多冤枉,心中早有评判,这岂不是自欺欺人?所以,亲在时,请“厚养”;亲不在,请“薄葬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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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追溯弥渡历史,先民们早有火葬习俗,有考古文物为证。我县朵祜村火葬墓群位于朵祜大村对面的山岭上,于年朵祜大队第三生产队开挖养蜂场时被挖出,面积约平方米。当时,在养蜂场范围内,农民挖出了大小不等的火葬罐近百个,罐内装骨骼、骨灰。据村里当天参加挖土的群众介绍,出土的火葬罐有黑灰陶、彩陶及瓶罐陶三种,据其容量大小,可分为大、中、小三种,火葬罐以彩陶居多,瓶罐陶次之,黑灰陶最少。据文史专家介绍,彝族历史上有火葬的习俗,故樊绰《蛮书》称:“人死火焚,而承以金瓶”,及至元代,火葬大行。自明代以来,彝族始改土葬。另外,年在弥城镇马尖山也发现了一定规模的火葬墓群。由此可见,在弥渡社会文明演化进程中,火葬不能算是新生事物,没有必要过分纠结,因时而变是社会文明发展的必然轨迹。更何况,在大中型城市,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山林地用来安置土葬,遗体火化和入公墓埋葬已经推行多年,早已是移风易俗后很普遍的事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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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年来,为解决死人与活人争地问题,加强保护家乡的青山绿水,我县积极推行殡葬改革,出台殡葬改革*策规定,向全县公众发出“提倡遗体火化进公墓”的移风易俗倡议书,同时加大相关基础设施投入力度,在县域内建成殡仪馆1个,建成公墓4个,目前已全部投入使用,个别村组也开始探索骨灰灵堂试点建设。截止目前,全县已有例遗体实行火化,公墓入埋11宗,完成坝区迁坟余冢,全县殡葬改革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果。
殡葬是一家之大事,也是一个地方之大事,关乎生态环境保护,关乎社会文明进步,关乎子子孙孙今后的生存发展空间。在此,小弥呼吁:响应殡葬改革号召,实行遗体火化,入公墓进行安葬,全社会应该共同行动起来!
文/向晓英董庞彦
图/向晓英郭洁部分图片来自弥渡县博物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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